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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ray  

左:術前。   右;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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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著這些X光片,就像在看著美術館裡的攝影作品,這種抽離感,跟一個半月前那次衰小的強烈撞擊一樣。

 

半年前剛搬來台中時,對於馬路上出現一些目無王法的奇景,實在是令我吃驚,例如一台機車安然無事地從警察面前逆向而過。馬路上另一個令我納悶的是路燈,不知道是市政府經費不足,還是想保持一點特種行業之都的遺風,路燈不是比星巴克還昏暗,不然就是被高聳茂密的路樹遮住。

 

那晚,自己緩慢地騎車回家,看到大約一個路口外有兩點紅色的車後燈。但我忽略了以上兩個在台中駕駛的的危險因子,還正常地以為它就是停在一輛路口外的車。當我意識到這兩個紅色的點為什麼在我眼前突然變大地如此迅速的時候,已經閃避不及,腦子裡最後一句話是,靠北你為什麼要倒車!?快停下來!!!

 

怎麼撞擊的過程,也被抽離。落地後,躺在冰冷的中港路上,努力使自己睜開眼,然後等了不知道幾秒,看有沒有跑馬燈經過。還好沒有跑馬燈經過,只有慌張的計程車司機跑過來一直問我有沒有事?還清醒嗎?

 

我那時候並不曉得自己傷勢有多重,因為僅存的力氣只夠我稍微抬一下頭,瞥到那因骨折而變形隆起的大腿。再來,我漸漸感到寒冷,比在零下四十度的東北還冷,我知道我可能某處失血過多了。我一直發抖,但我還得安撫及指使慌張的司機,叫救護車、叫警察、把我的包包拿過來,因為裡面有手機跟證件,我拜託你!!!我用停不下來顫抖的嘴唇跟他哀求。

 

人的知覺很奇妙,平常一個小擦傷會覺得很痛,但真的遭逢強大創傷時,神經反而會鈍化,形成一種避免休克的保護機制。我原本以為被抬上救護車時會很痛,但只剩全身麻麻脹脹的感覺。這種跟身體的抽離感,讓我很害怕是不是要癱瘓了。

 

這種抽離感,讓我有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每天都覺得這一切的昏沉頭暈(因為有腦震盪)與痛苦,醒來就沒事了;甚至還能笑笑地看著機車被撞成小摺的照片,希望玩笑能像咒語一樣,說完後一切就魔法般地回復正常。直到警方來做筆錄時,秀出錄影監視器的影片畫面,當我看到我如何被撞擊飛出去的片段,這段被抽離的記憶被剪接上,第一次流下淚來以後,才真正有一種回到現實的感覺:對啊,那個影片裡的人是我……

 

現在,摸著縫合的疤,那附近因撞擊或縫合而造成的表面神經受傷,表皮觸覺也會有鈍鈍的抽離感。但因為有你們,種種的眾多關懷讓我心裡感覺越來越紮實:

 

有小瓜呆頭的主治醫師,嘴巴跟手術刀一樣精湛鋒利,

醫護人員們、黃老師及看護的無微不至的日夜照顧,

喬治、朵拉的慷慨解

莎拉、娟姊、崔西協助相關法律及理賠事宜,

公司管它什麼team的所有同事們的輪番參訪餵食,

準新娘阿心總是當我的信差,

表妹、弟弟,好久不見的家人關心,

小果的療癒系影片,

妹妹老師語帶威脅地耳提面命,

思思遠道而來的探望還送我很噁心的巧克力口味雞精,

阿弟仔差點走到榮總去探望…….

 

未完待續,下一集,金鋼狼紮實的復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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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愛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